张爱玲力荐!80年前的这本小说,说透了“婚姻”这座围城

现如今,离婚这件事,仿佛成了“重获自由”的一种方式。

前几天,《甄嬛传》安陵容的饰演者体面告别十年婚姻,在微博上,她写道:没有狗血的剧情,对于,我们,走散成了,你,我,我很遗憾!

如今的女性们,既要踩着高跟鞋征战会议室,也要在家长群里扮演完美妈妈,在小家庭里做个完美妻子。一边焦虑内耗“别总想着升职,孩子需要妈妈”,一面用亚健康身体供养着“完整家庭”的神龛。

当婚姻从爱情的伊甸园,异化为生存的角斗场,抉择与牺牲、责任与自由、情感与现实的碰撞,时刻冲击着我们时代的神经。

时空相隔八十年,一部写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上海小说《结婚十年》,也记录了十年围城的聚散。

《结婚十年》苏青 著

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

这部小说妙语如珠、无所不谈,记录了一段复杂温馨而又充满矛盾的婚姻生活。女性在婚姻中如何希望、如何失望,又如何挣扎、再重生,是苏青重构的关键。她希望女性能够在围城中照亮自己,将温暖指向内在。

作家苏青(1914年-1982年)

关于婚姻的小说很多,但是关于女性自我觉醒与独立认可的作品,在那时并不多。凭借这本小说,苏青和张爱玲一起成为当年的“文坛双璧”,张爱玲本人也曾说过: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,我是心甘情愿的。

因此,《结婚十年》显得尤为珍贵,出版后加印了36次,销量一度超过张爱玲的《流言》。

01

结婚就如一次感冒

女主苏怀青是位18岁的县城小姐姐,在南京读大一,从母命回乡结婚,开始了一段新旧交织的婚姻生活。

婚礼光鲜亮丽,可笑的是,典礼上就出现了第三者。

喜烛摇曳的新婚夜,一个闷气垂泪,一个不敢过问,一夜下来,怀青竟然伤寒感冒了。由一次感冒开启的婚姻生活,看似可笑,却不失为一个隐喻:

婚姻就像感冒一样,调理得当,三两天便好,生命继续;不当的,可能引发肺炎致死,因一次感冒结束生命的例子,比比皆是。

02

母职的封印

婚后,怀青与崇贤两人回到各自的大学,继续学业。崇贤在上海学法律,怀青在南京学外国文学。

校园里,女同学纷纷飘逸赴约,怀青也遇到一位可以散步的“朋友”。可惜,樱桃要落地,怀青竟然怀孕了。

这个不争的事实,改变了女子的人生地图,怀青不能再有春天,花落果生,似乎才是无尽选择的终结。

而后,生育、职业、家庭三方责任如狂风席卷席,肄业后,被封印的母职才真正开始。

电影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剧照

03

旧抹布

纵有温情脉脉,爱情本不足以支撑怀青与崇贤的共同生活,婚姻的复杂与难言扑面而来。

经济压力是根本,生男生女是复调,孝敬公婆母亲是形式,精打细算是日常,为家庭妥协的永远是女性。

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妻子,但当她的理想被渐渐剥夺,当她开始关心一块抹布的新旧,一盆脏水的去处,她能接受精神困乏的自己吗?精神绞杀比经济依附更致命。

如果生活被无尽的琐事和责任填满,人必然沉溺于雕刻与装饰,因为那是她能见到的难得的光彩。

04

经济地震

不巧,在经济失衡的国难际,丈夫失业了。

就像电影的转折,怀青的婚姻开始出现裂痕,她的内心开始发生剧变。她发现,爱情与责任并不总是能够兼得,婚姻不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美满、和谐的港湾,钱才是呵护孩子的屏障。

就如丈夫无法忍受她赚钱养家,她亦无法忍受家庭的贫困与丈夫的无力。渐渐地,她开始挣得稿费收入,同时感受到自己在婚姻中的孤独与无助。

电影《婚姻故事》剧照

苏青解构了"贫贱夫妻百事哀"的世俗认知:

真正摧毁婚姻的不是贫困本身,而是角色错位引发的身份焦虑。继而是争吵。争吵,是无穷无尽的伴奏,当伴奏停止,婚姻只能收场。

05

浴火重生

离婚证书签字的一刻,怀青抵达觉醒之路的重要驿站。

她爱他,她愿意为家庭付出,但她也爱自由,渴望在事业上有所成就。她看到在围城中迷失的自己,决定用力担起养育的担子。离婚,仿佛是重获自由的唯一方式。

影视剧《不够善良的我们》剧照

然而,这个决定并没有带来立刻的解脱,反而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孤独与不安,她还有三个幼子。于是,她勇敢地某事。

苏青的勇气与决断感鼓舞了不少女性,她告诉读者,婚姻不过是一个自我觉醒的过程,可以重生,也可以解构。

《结婚十年》不仅仅是一部描写婚姻危机的小说,更重要的是,苏青抽丝剥茧搬描绘了女性从依附到觉醒的心路。

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与需求才是人生的重中之重。在怀青决定离开崇贤的时刻,她不仅是在结束一段婚姻,更是在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。她意识到,自己并不只是一个妻子、一个母亲,她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一个拥有创造力的自我。

重新找回自己,意味着对传统角色的反叛,意味着对自我价值的重新肯定。

这部诞生于1940年代的小说,至今仍在叩问当代女性:

我们究竟要穿过多少重身份迷障,才能抵达"我之为我"的生命本源?

发布于: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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